功挺进决赛后,更是有不少媒体来采访他和冬妈。

冬妈第一次面对镜头时羞赧又紧张,冬歌就在旁边坐着陪伴她,默默握紧她的手,好让她放鬆下来,俨然已有了小大人的模样。

当媒体问及她是怎么将孩子教育得这么优秀的时,冬妈脸都涨红了,哪儿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,只好吭吭哧哧地说,都是孩子自己努力。

说这话时,她偷眼看了一下冬歌。

冬歌也正偷偷看着她,眼中尽是孺慕的渴望。

但在和冬妈对视两秒后,他如梦方醒,像是受惊的小兔子,立即把目光转开。

冬妈被这个眼神戳了一下心,鼻子马上就酸了。

等记者走后,冬歌从宾馆沙发上挪下来,坐到床边,拘束道:“妈,我再留一会儿,等小叔过来送我回选手宾馆。”

冬妈哎了一声,手在裤子缝边擦了擦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电视里的体育频道在放今年加拿大花滑大奖赛的精彩片段集锦,配合着悠扬的音乐,冬歌突然听到身后冬妈出声评价道:

“我看他们滑得跟你差不多哈。”

冬歌一跟母亲说话就有点紧张,后背的肌肉都绷起来了:“他们滑得比我好多了。”

冬妈一急,又霸道了一回:“妈看着好就是好。”

冬歌闻言一怔,回过头去。

他目光里渐渐泛起惊喜:“……妈……”

冬妈挪到了他身边,神情有点羞愧:“妈跟你一起看。”

冬歌看着妈妈,眼泪突然就滚了下来,一滴滴的又大又圆,睫毛都被打得湿漉漉的。

冬妈心疼得眼圈都红了,把孩子往怀里一抱:“哭什么,一个男孩子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冬妈也哭了。

冬歌在她怀里蹭蹭,像是不好意思,却被冬妈抱得更紧。

她一边抹脸一边带着哭腔说:“哎呀,妈这样磕碜死了,别看。”

一场亲暱后的结果,是池小池藉口要洗澡,跑进洗手间,把水开到最大,趴在洗手池边吐得小脸发青。

061心疼得不行,给他接满了一杯清水:“怎么哭起来了。”

池小池拿过玻璃杯漱口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:“……不是我要哭的。”

061微微一怔:“你是说……”

池小池把衬衫靠上的一颗钮扣解开,深呼吸一口:“是冬歌。”

冬飞鸿来接他时,看到这娘儿俩都顶着一双桃子眼。

他没多说什么,跟冬妈打过招呼后,就打算把冬歌带回去。

冬妈刚刚跟儿子释开心结,颇不舍道:“不能在这儿吃吗?我带他去吃点好的。”

冬飞鸿知道这是巩固他们母子关係的好时机,但在权衡之下,他说:“嫂子,明天就是决赛了,孩子得养好精神。他吃的是选手餐,营养丰富又干净,带出去的话,万一给吃坏了……”

冬妈马上反应过来:“那可不行。……送回去吧,路上註意安全。明天比完了,妈带你下好馆子。”

冬飞鸿笑着点点头,又跟冬歌说:“跟妈妈说再见。”

冬歌微微低头: “妈妈再见。”

走到宾馆房间外后,他又探了头进来,小声说:“……我会拿冠军的。”

门关上后,那中年女人坐在床上,心里酸胀甜涩,百味俱全。

第二日,她早早来到了赛场外,早到赛场甚至还没有开放。

在等待中,她买了纪念册和纪念币,甚至还买了一双看起来挺漂亮却根本不合比赛规制的冰刀。

她的焦虑冬飞鸿全都看在眼里:“嫂子,你对冬歌有点信心。”

冬妈嘴硬道:“有啊,我咋没有。我自己的孩子我心里还能没数哇。”

话是这么说,在冬歌上场前,她跑了三趟厕所,问了冬飞鸿起码五次“小歌啥时候上啊”。

每次冬飞鸿都会好脾气地重复一遍排名倒序的出场规则。

冬歌在先前的比赛里总积分排在第一位,因此他会在最后一个出场。

听过冬飞鸿的解释,冬妈每次都会若有所思地“噢”上一声,过一会儿又会忍不住再问一次。

她甚至没忍住跑去吸烟区抽了根烟。

经历过漫长的等待,解说员总算宣布道:“接下来的一名选手,也是最后一名出场的选手:5号,冬歌!”

冬妈还没来得及起立,满场响起的欢呼和掌声就让她傻了眼。

……四周的观众几乎都在为她的儿子喝彩。

他们叫着冬歌的名字,见证着这颗明日之星是如何升起的。

冬妈坐在观众席上,巨大的情绪衝击,让她还没有看到儿子的比赛开始就已经热泪盈眶。

冬飞鸿一手拍抚着冬妈的肩膀,同时专注地看着场中央的人。

池小池,也即冬歌,今天穿了一身飘逸风的考斯腾,上身为渐变的红白两色,色泽古典,质地宛如上好的瓷釉,下身是纯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