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的小屋子里,这一方天地空荡荡的。

路浮生一手捏着画笔,就着眼前的画面,轻描淡画。

不多时,轮廓初现。

画中少年双膝跪地,目光坚毅地直视前方,高大的身影俊美绝l,教人只需一眼便心生沉迷。

随后,画中多出了一人。

一个化着落梅妆的nv子面带笑意,纤细手指轻抚上少年的下巴,巴掌大的小脸凑得极近,几乎要贴上了少年的面颊。

画面简洁,却美得令人窒息。

“姐姐!姐姐,别画了!”

路弘生终于醒过神来,红着眼在雪地中一路膝行,冰冷的大掌一把捏住她执笔的手。

“天寒,别再画了,回西苑歇着,可好?”他语调沙哑,心疼得将那小手贴上自己的脸。

可脸也是冰冷的。

根本温暖不了她。

路浮生指尖微颤,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。

“弘生,为何抗旨?”

抗旨不尊,是为抄家灭族之大罪。

这侯府上下二百余口,生si只在圣旨一句话。

可她的弟弟,是铁了心不肯接受这皇亲,不肯接受这无上的殊荣。

路弘生仰着头,目光转向那笔墨未g的画板。

眼底的光亮逐渐蔓延开来。

“那姐姐,为何作画?”

他今日定亲,她便将自己打扮得美yan无双,大喇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
他抗了旨罚了跪,她便搬了画板,陪着一同在这风雪中待了几个时辰之久。

从小到大,他虽未明说却也未掩饰自己的感情,她明眼如炬却从不挑破。

一贯冷清的x子,却对他格外纵容。

画板上,nv子弯着腰,闭着眼,烈焰红唇轻轻落在少年的额头。

这幅画,分明是带着情意的。

并且,绝非外人眼中所见的姐弟之情!

“姐姐,为何作此画?”他的嗓音低哑,目光却灼热得吓人。

路浮生紧紧抿唇,僵持了许久,蓦地弯下腰,闭上眼……

狠狠地,吻上那双已冻得发青的薄唇!

四唇相贴。

少年的唇冷清一片。

随即,迅速因她的触碰而染上温度。

薄唇僵住,片刻后,反客为主。

唇齿被一gu外来的力道顶开,她分明是弯腰站着的,却全然被跪着的人夺去了主导地位。

sh软的舌头被g缠着不得自由,熟练程度仿佛早已练习过千万遍一般。

后腰不知何时绕上了一条铁臂,那冰冷的大掌落在她的胯骨处,随着接吻的节奏,一下下地抚0r0un1e。

路浮生心口漏了半拍,小腹陡然升起一丝丝暖流。

胯骨处是她不为人知的敏感点,敏感到现在就算穿着厚厚的冬衣,也只需让人隔着衣料重重地抚0一番,便能起反应。

更何况,将她紧紧揽着的人是她的弟弟。

心一动,情已动,任白雪覆满头。

小丫鬟守在不远处,此刻早已经满脸呆滞。

她看见自家小姐以十分困难的姿势弯着腰,一手捏着小侯爷的下巴,发狠似的吮吻着!

小侯爷的回应更加热烈。

两人紧闭着眼,呼x1纠缠,似乎根本就忘了这门口还站着一个她。

玉束惨白了脸,紧张得四处张望,险些当场给那正吻得忘我的姐弟俩给跪下来。

这侯府里里外外,指不定何时便会窜出一个人来,若是看见这番姐弟乱……乱来的画面,可还得了?

莫说等g0ng里抄家灭族的圣旨,单单是让府中人知晓了,老侯爷非得教这二人脱下一层皮不可。

真是一个b一个胆大的主儿!

小丫鬟越想越怕,从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大门口。

大门内,一道小厮打扮的身影转身跑开。

她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去关门,半点也未能留意其他。

半晌。

路浮生醒过神来。

一把推开紧抱着自己的那双手,心绪复杂得好似一团乱麻。

她两世冷漠早已如常,可今日,因为自己的弟弟被罚了几个时辰的跪,便心软至此!

无论如何,踏出去的脚步是收不回了。

“姐姐……你心里亦有我。”

少年本就冻得浑身麻木,被她轻轻一推,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冰天雪地里,滚烫的目光却仍旧钉si在她的脸上。

薄唇微动,语调颤抖。

姐姐心中有他!

只这一件事,便抵过今生所有的欢喜。

“姐姐,你心里亦是有我的……”

低哑的嗓音轻飘飘的,却带着百分百的肯定。

重若千钧。

路浮生深x1一口气,微微眯起眼,缓了缓心头的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