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工人老王正在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屋子里烟气缭绕的,回了句:“我看难。燎原厂的人不错,咱们厂给人家弄出了这么大的麻烦,咱们来,人家也没说什么,见面客客气气的。”

“但是,这一天我也听出来了,这里面所有的人,甭管原来是燎原厂的,还是木艺厂的,甚至是光明厂的,人家都把许如意当宝一样,刘福生弄那一出,冤枉死人了,我看他们对咱们也就是客气。”

车间主任点点头:“可不是,不过说真的,要不是为了厂里,我是真没脸来,来了才知道,这是多大的好事啊,别人都是上赶着求着,燎原厂露了这么一点点消息出来,人家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。这是多热诚啊。”

“咱们呢,这么好的机会,人家主动找,你说,刘福生他怎么就不答应呢。”

这都过去好几天了,更何况,刘福生住院就住在夹具厂的医院里,里面的职工也是夹具厂的职工,那天刘福生跳楼早就传遍了。

其实原先,大家就对刘福生不满,他是厉害,是带着他们又起来了,但也不得不说,因为这个,只要意见不一样,刘福生就会说:“你有经验我有经验?”

那……谁能比得上他?于是,渐渐地他就成了一言堂,顺着他的提拔,不顺着他的,诸如车间主任这样的,动也动不了。

大家早就怨气颇多了,只是人家有功在先,只能忍着。

这会儿惹了这样的大祸,还是为了保住他所谓的面子,不管全厂职工的死活,谁能受得了?不过刘福生不善良,工人们多是善良的,肯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性举动,最多的,也就是见了刘家人,说几句不好听的,不搭理他们。

可就这样,听说刘福生的父母已经受不了了,毕竟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,很可能重判,毕竟诬告参照诬告罪行量刑,许如意作为国企领导,如果因为要合并厂子□□,那不但是情节恶劣,而且影响也特别恶劣,肯定是最高档,参照的话,虽然不会真的判死刑,但是量刑也会非常重。

恐怕没个十年出不来。

儿子这辈子不一定能见到,而且原先,他们可是这个厂里最受尊敬的人,现在则最被人看不起。昨天他们来之前,就听说刘福生父母跟方琴在吵架,说是都是方琴没照顾好刘福生,才让刘福生犯了这么大的错。

好像是打起来了。

正闹腾呢。

但无论刘福生怎么样,已经将他们的路堵死了,跟着来的几个人都是唉声叹气,副厂长葛旗亮说:“人家没赶走咱们,这不是就有机会吗?再说,既然许厂长一开始就选中了我们,就说明很合她心意,咱们积极主动,把能干的都干了,选上是人家许厂长大度,选不上是咱们水平不够,但总的试试。”

是这个道理,葛旗亮这么一说,大家都打起了精神。

许如意跟小赵秘书说了后,小赵秘书没多久就回了电话:“有,不过这些资料都不能拿出去,你来省厅档案室看看吧。”

许如意就让王石头带她去了趟省厅,将这几个厂子相关的资料都找了找,其实也不多,毕竟全省这么多厂,最多就是有个简单的厂史,还有他们历任厂长,引进设备,转产扩张这种记录,当然,如果有做出过什么大事,肯定也会有一笔。

许如意挨个看了看,并没有特殊的,只有农机厂倒是挺奇怪的,原先居然也是一家维修厂,在73年的时候自筹资金转产的。

等着查看完了,她就去见了见陆时章,没想到陆时章一见她就说:“就知道你会过来,明天晚上有空吗。”

许如意有些不解,“有事吗?”

“张维打电话说,她明天来省厅汇报工作,我正好请你们吃饭,给你们压压惊。”

许如意可是太高兴了,许如意被冤枉,张维同样也被冤枉,不过与许如意不同,许如意是积极查找凶手,还自己清白。张维却是相信,白的不能变成黑的,黑的不能变成白的,被带走问话后,根本没影响她工作。

据说,被带走后,她就一直住在招待所等候调查,那几天她都没闲着,一直在忙碌——肃南市从去年开始,新增了几家私营工厂,经济效益很不错。今年开始,不少村里也陆续办企业,只是干什么并没有想法,他们正忙着规划。

事情一结束,许如意本想趁着回燎原县,顺道去看看她,哪里想到,人家已经出差去了,许如意根本没见到人。

这会儿终于能见人了,“好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等着从省厅回来,许如意这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,这些厂长们,最早的已经来了两天了,肯定等的着急,她也没拖着,直接跟张转男说:“下午三点,在会议室,我们聊聊吧。”

本来大家等的就焦急,一听说下午要见面,顿时都松了口气,然后激动起来。

到了下午两点四十,再也没有人能坐得住了,纷纷离开了招待所,罗勇和谢璋也跟着人过去,一路上,谢璋不停地给罗勇打气:“到时候,该说什么我都给你分析过了,你不是都记在了笔记本上,可千万别忘了。”